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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游娱乐在线:当生活被迫中断让我们遗忘得慢一些
更新时间:2025-08-27 12:45:04 来源:九游娱乐在线 所属分类: 新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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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端天气对我们正常的生活的影响愈发明显。但真正能够进入媒体叙述、被大家看见的灾难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都在某个地方默默地承受着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带来的代价。

  过去十几年,作为摄影记者的邹壁宇走了很长的路,从南方到北方,从城市到乡村,他手中的相机既记录那些被洪水淹没的房屋和农田、被太阳烤得焦黑的橘子、大片龟裂的土地,也深入到因为极端天气“戛然而止的具体生活”中,让那些处于灾难之下但仍然努力生活的人得以被看见。

  9月5-7日,食通社将邀请邹壁宇来到2025“流动的餐桌”食农媒体工作坊。如果你想和邹璧宇交流更多一线的灾害观察与见闻。欢迎扫描文末海报的二维名参与。

  2025年初春,邹璧宇跟随国际环保机构绿色和平前往陕西、重庆、河北三地有代表性的农业种植区,调研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对当地农业生产的影响。和农户们一起走在田间地头,他才真切地感受到,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不仅仅是新闻报道中的那些极端天气或自然灾害,影响已经渗透到农民耕作与生活的方方面面。

  该下雨时干旱,作物生长期遭遇洪涝,一年一季的梨树却二次开花……在过去两千多年间指导着农业生产活动的节气,却因气候变化而产生了“时差”。作为离土地最近的人,农户们总是能最敏锐地感知到这些变化,却又无力改变,只能“看天吃饭”。

  在一个河北农户家的杂物间里,邹璧宇揭开落满灰尘的塑料布,用相机拍下了木桌上的农药和神像。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再恰当不过的隐喻——“要么靠物理方法,要么靠玄学,普通人能做的实在太有限了。”

  调研结束后,绿色和平发布的报告也指出,当前农村地区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措施仍以减灾响应为主,缺乏系统性、前瞻性的气候适应规划。小农户在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面前势单力薄,需要个体、集体、制度层面的支持。

  从看见问题到解决问题,这中间还有一条漫长的路要走。和具体的人接触得越多,邹璧宇越清晰地认识到,要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带来的影响,需要不同领域的人共同协作、需要几代人持续不断地努力下去。而作为一个摄影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记录下这些努力,记录下人们具体的感受。

  从事摄影工作十几年,邹璧宇去过各种灾难的现场,也拍摄过无数个挣扎求生的人。他从来不期待影像可以带来什么改变,“在当下,任何期待都是不切实际的。”但是他相信,每一个时代都会过去,当人们回顾往昔,影像就是那些人、那些事存在的证明。

  作为一个摄影记者,我之前大部分的拍摄工作都是在事件发生后赶到现场的,捕捉到的也都是人在极端情况下的状态。然而,能够进入媒体叙述的灾难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情况下,普通人都在默默地承受着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影响。它们看似微小,却不知道会在哪一天突然引发一场或大或小的灾难。

  这次,我跟着绿色和平去到陕西、重庆、河北的几个村子调研。跟往常不一样,我难得地在事情发生之前抵达现场,也有机会走进农民们的日常,跟他们聊聊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具体影响,以及他们和土地的关系。

  我觉得,农民是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最敏感的一个群体。自古以来,农民都是跟随着二十四节气来安排农业生产活动。当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节气产生“时差”,农耕就会立刻受到影响。农民只要看一看当年的收成,就知道天气是不是正常。

  然而,感知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应对又是另一回事。在这次调研中,我确实看到了一些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的可能性,但也深刻地意识到了个体的局限性。

  有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是,20年前,重庆市雾江区双林镇新田村就因气候做了前瞻性布局。2001年,当地政府牵头,引导村民将种植作物由水稻小麦改为更加耐旱、具有更高附加值的翠冠梨。每年七月,山谷里热浪来袭的时候,梨子已经完成采摘。在全球变暖的影响下,重庆的高温天气逐年增多。2022年,高温和干旱持续笼罩了整个夏天和初秋,橘子、蔬菜、稻谷和玉米都成片死去,大部门农民损失惨重,而新田村的翠冠梨种植户们得以逃过一劫。

  但是,这种由政府主导的整体产业布局非常少见。绝大多数情况下,农民们只能靠自己。

  这次调研,我们遇到一个陕西大老板。他引入了以色列滴灌技术来修建苹果园,整体造价超过2000万。今年4月,他又花几百万采购了一批除霜机,在冬天遭遇极寒天气时,机器插电喷火,能将周围的温度抬升几度,确保苹果花能够存活。如此体量的投入就决定了他不能种植红富士这种普通的品种,必须种植更稀有、更高价的苹果才能保证回本,但消费市场能否接受,又是一个新的问题。

  这种重资本投入的设施农业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得起的。我在河北认识了一个70多岁的大爷,他没什么钱,但非常努力地在呵护自己的作物。他会花钱出去上培训班,自己堆肥,田里防冰雹的网也全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装的。面对越来越频繁的极端天气,大爷的态度显得很淡然,“我也用智能手机,也知道气候不好,但又能怎么样呢?”我听完觉得很感慨,是啊,在能接受的成本范围内,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农民都是非常现实的,无论什么应对方法,考虑成本才是第一要义。在陕西,我们看到很多农户都在用一种塑料的反光膜。这种膜要花几十年才能降解,很不环保,但因为它价格低廉,一亩才十几块钱,所以无论什么规模的农户都会选这种膜。我们了解到,其实有另一种可降解的膜,50多块钱一亩,另外还有种更环保但更贵的液态膜,但它们几乎都无人问津。

  走在路上,我看到很多用过一两次的塑料膜被随意地丢在地里,心里充满了担忧——在未来的某一天,当这些污染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造成危害。但现在,农民们只能看见眼前的利益,顾不上为遥远的未来操心。

  作为一个记者,我去过很多内涝、暴雨、洪水的灾害现场,基本上都是在南方。但是从2021年开始,郑州以及一些北方的地区频繁出现暴雨,当地人缺乏应对经验,损失惨重。我意识到,降水线出现了北移,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正在直接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从那时起,我开始查资料,也留意各地的极端天气,试图搞清楚气候变化的趋势。

  2022年夏天,我出差回到成都,刚好赶上了连续40天的高温干旱天气。四川这个传统的水电供给大省遭遇极大的电力缺口,不得不在多地采取限电措施:工厂停工停产,商场写字楼关闭空调系统,就连IFS等商场门口的大屏幕都关掉了,黑色的屏幕悬挂在半空中,像一个个黑洞。

  这种荒诞的场景吸引着我走出家门,用相机记录气候变化带来的改变。从视觉的角度来看,气候议题很难拍,而且看起来离普通人的生活非常遥远,于是我将镜头对准身边的人,通过他们的反应和感受,来呈现气候变化的影响。

  我和朋友计划先开车到岷江上游,再沿江南下。一路上,我遇见了很多人,也记录下了他们在高温天气下各种各样的真实反应。

  在都江堰的紫坪铺水电站,我遇到一群老人站在坡上往下张望,感叹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干旱的时候。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会发现大片的岩石,上面光秃秃的,一看就是之前长期泡在水下,近期才露出来的。

  沿着国道往南走,车窗外闪过大片龟裂的土地、干枯的草,还有被太阳烤得焦黑的橘子。直到映秀镇,气温才慢慢降下来,雨水也稍微多了一些。这里是四川省有名的避暑胜地,每年都会有有钱的退休干部来这里度假纳凉。

  富人靠钱应对高温,而普通人是各显神通。在宜宾,有一家名为“水上世界”的农家乐。老板在一片干枯的河床旁修了个游泳池,还弄来一些树,拉起蓝白相间的遮阳帘,颇有南法风情。在下游的内江市,人们纷纷走向地下,把防空洞当成避暑的乐园。中年男人架起小桌子打牌,妈妈带着孩子在凉席上写作业玩游戏。每个人都想尽办法,熬过这个炎炎夏日。

  当然,仅靠这些照片很难体现出气候的变化。如果我们要证明一个事情它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就要从数量上展现它的重复性,要花很多时间去走、去感受。所以,从2022年开始,我几乎每年夏天都会去那些受到极端天气影响的地方进行拍摄,这些照片最后都被收纳进《不寻常的夏天》的系列里。

  2023年的7月末8月初,毗邻北京的涿州市遭遇几十年一遇的洪水,城市北边的市区和乡镇被西北方向山区汇集的洪流冲垮,交通一度中断,大型批发市场、农田与房屋被洪水淹没,直接经济损失高达数十亿元,有的农户多年积累的家当和牲畜在一夜间损失殆尽。

  看到消息后,我很快就赶到了现场,记录下了洪水在房屋里、土地上,以及人们的生活中留下的印记。其中,我很喜欢门帘上留下水线的那张照片:粉色的布帘,上面印着白色小花和Forever的字样,洪水袭来又褪去,留下一片混着泥巴的水渍,和一段被彻底改变的生活。

  2024年7月,岳阳市团洲垸的村庄被堤坝外的洞庭湖水倒灌淹没,我再次自费去到现场拍摄。现场的画面像是某种奇观——平静的湖面将房子一分为二,一半没在水里,一半露在外面。

  拍摄完洞庭湖的系列作品之后,我陷入了情绪的低谷,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力气再出门拍摄。因为那一整年我都在拍摄类似的自然灾害,在洪水席卷过的村庄,或是在被大火烧焦的山林里,我都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些被毁坏的树木和土地要花多少年才能修复,那些受灾的人在经济上和精神上遭受了多少冲击,我不知道,也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作为一个摄影师,我能做的,就是按下快门,记录下那片焦土上的无力和悲伤。

  我最早对影像产生兴趣是在2005年。当时,我在大学读经济专业,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和人说话。我用父亲给我买手机的3000块钱买了一台索尼的数码相机。在空闲的时间里,我大多数都会拿着它,找各种奇怪的角度,拍摄各种各样的照片。现在回看,我觉得很多照片都难以用语言形容,它们完全是一些超越日常经验的东西,但很有趣。

  2008年毕业之后,我决定成为一名摄影师,但在我生活的那座小城市,和拍摄有关的工作除了婚庆公司,就是企业宣传部门。这些都不是我感兴趣的,所以我离开小城市,去别的地方看有没有学习的机会。后来,我参加了一些摄影工作坊,也参加了一些比赛获得了一些认可,慢慢地就能接一些工作。虽然当时还没有灵活就业的说法,但我很早就开始这么做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职业道路是挺顺的,运气也好,可当时没这么想过。我算是赶上摄影专题在互联网上传播的最好时期。2013年,我加入了新浪图片,学习做新闻摄影,后来又策划并参与了《selfie》和《在场》两个影像栏目的工作。

  刚开始,我有机会去到不同的新闻现场,拍摄一些深度的图片故事。但时代变化很快。随着科技发展,大家观看习惯从电脑转移到手机后,屏幕尺寸变小,习惯拍的横图看着更小,图片质量就不再重要。像《selfie》《在场》这类的深度影像栏目也陆续被砍掉了。

  其实,我也认真考虑过是否要加入眼前这场媒体变革,拍拍纪录片或者短视频。犹豫了没几分钟就作罢,实在是不喜欢。从媒介的角度来说,纪录片和文字都是故事的载体,易于传播,相比之下,平面影像是模糊的,而且越精确照片就越不好看。我很喜欢影像的模糊性,它能够超越叙事,触动更多的人。

  另外,做摄影项目,可以一个人独立完成从做案头到编辑呈现的所有环节,时间也相对自由把控。这种工作模式非常适合我的性格。其实不同的媒介都有各自的特点,没有高下之分,找到适合自己的就好。

  从机构媒体离职后,我再次回归自由摄影师的身份,有了更多时间和自由度来完成自己的作品。碰到有意思的故事,我会先去现场拍摄,如果有媒体感兴趣,我就会把图片配上文字,供稿给媒体;如果它们不感兴趣,我就发布自己自己的公众号。

  2021年底,我对自己多年来的摄影作品进行梳理,出版了第一本个人摄影集《戛然而止的生活》。

  从2013年算起,我用影像记录下了很多人被不可抗力而中断的生活。每一次拍摄时,我都会尝试进入别人的居所。粗略估算,我至少已进入了一百多户人的家,其中有地震时被轻微破坏的县城瓦房,有被临时装饰过的毛坯房,有仓促离开而被遗弃的自建房。在我看来,房子代表着某种确定的生活,不同的房屋陈列都能体现出屋主对生活的热情。然而,当不幸降临,空间被打破,人们的生活也会被迫中断,进入另一种节奏。这些经历,让我正视社会中的不确定性因素,以及背后的结构性问题。

  和《不寻常的夏天》不同,我在拍摄《戛然而止的生活》的时候很少以具体的人为主体,而是从空间的角度切入,希望观者通过场景感受到事件中普遍性。当然,除了冷静克制地拍摄空间之外,我有时候也会借助影像释放自己的情绪、表达自己的观点。比如,在《戛然而止的生活》中,每一组照片的最后一张都和做了一些不一样的处理。

  2015年8月,在天津滨海新区发生了两次威力巨大的化学品爆炸,冲击波损毁了居民的家,以及他们之前对生活积累的信心。我走进了不同的房屋,拍下那些被震碎的窗、倒塌的墙,以及破损的家具。画面中空无一人,却无处不在充斥着人的痕迹。

  相比于这些照片,最后一张图片可能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是一张用拍立得拍的照片,画面中是两个屋主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其实,我当时用拍立得拍了很多照片,对我来说,那是一种释放压抑情绪的方式。当我和这些屋主们一起冒着大雨撤离,一起站出来争取自己的权益时,我需要用一种更直接的形式来表达,拍立得就非常合适。

  2017年冬天,因为北京南六环的一家小旅馆发生火灾,城市管理者们决定取缔城中村群租房与从事低端产业的工厂。这项政策导致大量外来务工人群在寒冬中忽然间失业,离开住所。这次,我也走进了这些打工人的出租屋,还拍摄了很多街道的照片。因为对外来务工人群来说,临时租住的房子非常逼仄,除了睡觉之外,很多日常生活的场景都是在城中村的街道里进行的。我拍下了他们平时走路会经过狭窄巷弄、抬头时会看见的被电线分割的天空。

  前段时间,我又去了一趟天津,看了看曾经遭遇爆炸的那片区域。那里修了一个漂亮的公园,旁边还有一个幼儿园。十年之间,物是人非,曾经的痕迹已经完全被抹去。公共记忆可能无法被彻底改写,但身处其中的人会遗忘,因为人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在内外两股力量的作用下,遗忘会非常迅速。

  我觉得,摄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我们遗忘得慢一些。另外,记录也有不同的角度。有人选择记录伤痛本身,也有人记录伤痛被遗忘的过程。这些都是很值得做的事情。

  我没有为《戛然而止的生活》这个系列设置结束的日期。经济下行时,稀奇古怪的事情就会越多。当有些群体的生活因为不可抗力而被中断的时候,我应该还是会去拍摄。作为一个摄影师,作为这个时代的参与者,我希望能尽己所能,记录下自己看见的人和事。

  灾害发生时,大家都关注“救灾”,但灾难退去后,人们的生活发生了什么改变?摄影师邹璧宇去过各种灾难的现场,通过影像,他记录灾害中的人、记录灾害的真实存在。

  农户在气候灾害下遭遇了什么?农业应对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有可能吗?普通人是如何默默地承受着气候平均状态随时间的变化,有哪些细微的隐忍和适应?

  食通社将在9月5日-7日举办食农媒体工作坊。届时,我们将邀请邹璧宇分享更多一线灾害的观察与见闻。还有更多长期报道食农和环境的媒体人分享他们的经验、方法和故事,带你走进一线的视角。欢迎报名,一起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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